第十二章 这谁顶得住，明白人
在北方泡澡是个讲究活，过去有慢洗、快洗，盆堂和池堂的说法。
快洗，进门一箩筐，衣服一脱丢进去就洗，洗完穿就走。
慢洗，占个带柜子的床位，把衣服锁里面进去慢慢洗。
洗完了出来往床一躺，修脚、喝茶、看报、抽烟、唠嗑、嗑瓜子，直到腻了再回家。
要是不急着走，在这躺着睡一觉也不碍事。
再说盆堂和池堂，一个是单独小房间，里面放着木盆，有专门服务员伺候，一个人享受。
池堂，就是开放大池子，买了票进门随便泡。
不过，盆堂已经是老黄历了。
如今这年月，除了有接待需求的地儿，哪个敢明目张胆搞特殊。
一般的澡堂只有一个池堂，大人小孩都往里跳。
何胜利说的人民浴池，那得有三个池堂，分温池、热池、特热池。
小孩儿喜欢温池，大人一般在热池。
老人、体寒、或是从事特殊工作，长期处于阴冷潮湿环境的就爱特热池。
条件好点的，两周泡一次，条件一般的，一月一次就够高兴的。
当然，也得看家里人口，这人口一多吃穿用度啥都紧张。
普通人泡澡得买票，职工则不用。
每个月厂里给发的配额里，就有澡堂票。
一人4张，每张面值2毛6分，正好是洗一次池堂的价格。
像杨铁柱这样的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每月4张票，他想周周洗都行。
“还是你好，我这跟我爹俩人的配额，也不够家里一月用的。”
何胜利家里人口众多，像澡票那得轮着用。
两个月能轮到他一回，平时天热就用毛巾和冷水擦擦，天冷了烧点热水一样能擦。
每回泡澡，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享受，感觉不亚于过年。
哐哐，哐哐
一下午，杨铁柱和何胜利两人一组，相互配合的锻胚。
大的工件，有重锤、压力机和液压机。
可小的工件，就用不这些大家伙了，如今的轧钢厂严格来说，生产分类简直乱的没法说。
今儿可能让你生产桥梁钢、螺纹钢、火车轮。
明儿可能就让你生产各种农具，总之需要什么就生产什么。
百废待兴，哪儿有定死的条条框框。
一把火夹子，在何胜利手里稳若泰山。
不管杨铁柱怎么敲打，锻胚都不带动弹一下。
“累了。”
轮了五六十下，杨铁柱停下将铁锤靠在一旁。
过来接手火夹子，换何胜利来锻。
哐哐，哐哐
别看他不显肉，力气确实有那么一把子。
杨铁柱没细数，可大致也能知道他敲了有百来下。
这才停下，换他再来。
俩人越干越来劲，干的是满头大汗，身都往下淌水。
杨铁柱有些瘦巴的肌肉，也在汗水浸润下显的棱角分明。
“可以啊，看着有点样子了。”
何胜利捏了捏他的肌肉，一脸调侃道：“看来再过段时间，你就能撵我了。”
杨铁柱谦虚一笑，没搭话。
其实，他现在也能跟何胜利比比，可这么做有点太夸张了。
明明两周多前，还是个轮小锤都累的喘气的‘病秧子。’突然就跟正常人一样了，这变化也太快了点。
杨铁柱决定收着点力气，等再过两周恢复常态，随后逐渐加强。
年底前的等级考核，自己是不是也该报个名。
这升级的好处，实在是太诱人了。
0.5属性点，抵得技能升级五次，拿这个考验他，这谁顶得住啊？
不知不觉，就到下工时间。
听着广播里的红歌，两人并肩撩着膀子往外走。
“铁柱，铁柱~”
听见身后的呼喊声，何胜利好奇回头：“嘿，这秦寡妇你也认识？”
“都是一个院儿的。”
杨铁柱回了句，无奈停下脚步。
这个秦淮茹，看来是还没死心，“秦姐，啥事啊？”
“没事，那什么…这不明儿歇礼拜，我打算包点饺子。”
“你这一个人，要没事儿也家里吃呗，无非多加双筷子。”
何胜利眼眸古怪，向挑了挑，分明在说‘行啊，你小子。’
杨铁柱回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婉拒道：“不了，秦姐，明儿我有别的安排，不在家，你们自己吃吧！”
“那什么，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不给秦淮茹再开口的机会，杨铁柱抓着何胜利的手腕就往车站跑。
“诶，我说你跑什么，那秦寡妇又不吃人。”
到了车站，何胜利还不忘调侃打趣：“你小子可以啊，老实交代，勾搭没？”
“别，我可不敢招惹她。”
杨铁柱有一说一，他是真没那个心思。
寡妇门前是非多，自古就是如此，更何况是秦淮茹这么个身子丰腴妖娆的年轻寡妇。
那成天，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那身段，那大屁股……
别人也就罢了，在厂里头占两下嘴便宜，摸一把的。
只要秦淮茹不闹腾，谁也说不个啥。
她要真闹，说不得还得让人倒打一耙，说她卖弄风烧主动勾引的。
可杨铁柱不一样，他跟秦淮茹住一个院儿，门对门。
再一个，他还是个没结婚的单身汉。
这年头最要命的是啥？！
一是填饱肚子，二就是名声。
一个人但凡坏了名声，除非遇到贵人，否则这辈子都没法翻身。
他傻柱三代务农，根正苗红，一间大房，无牵无挂。
轧钢厂正经单位的食堂大厨，为啥相个亲比街溜子还难。
捣乱是一回事儿，坏名声传出去才是关键。
除了身边人，外头好说媒的七大姑、八大姨，街坊邻居在心里就给他打红叉。
这拉帮套的怂货，哪能介绍给正经姑娘。
到时候让人找门，不坏自个儿名声，传出去还以为自己也是一个德行。
所以，杨铁柱是打心眼里认定了。
惹谁都行，就这寡妇离远远的……
啪
肩膀让重重拍了下，何胜利佩服的摇了摇头：“行啊，铁柱，你啊……是个明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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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洗，进门一箩筐，衣服一脱丢进去就洗，洗完穿就走。
慢洗，占个带柜子的床位，把衣服锁里面进去慢慢洗。
洗完了出来往床一躺，修脚、喝茶、看报、抽烟、唠嗑、嗑瓜子，直到腻了再回家。
要是不急着走，在这躺着睡一觉也不碍事。
再说盆堂和池堂，一个是单独小房间，里面放着木盆，有专门服务员伺候，一个人享受。
池堂，就是开放大池子，买了票进门随便泡。
不过，盆堂已经是老黄历了。
如今这年月，除了有接待需求的地儿，哪个敢明目张胆搞特殊。
一般的澡堂只有一个池堂，大人小孩都往里跳。
何胜利说的人民浴池，那得有三个池堂，分温池、热池、特热池。
小孩儿喜欢温池，大人一般在热池。
老人、体寒、或是从事特殊工作，长期处于阴冷潮湿环境的就爱特热池。
条件好点的，两周泡一次，条件一般的，一月一次就够高兴的。
当然，也得看家里人口，这人口一多吃穿用度啥都紧张。
普通人泡澡得买票，职工则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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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能轮到他一回，平时天热就用毛巾和冷水擦擦，天冷了烧点热水一样能擦。
每回泡澡，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享受，感觉不亚于过年。
哐哐，哐哐
一下午，杨铁柱和何胜利两人一组，相互配合的锻胚。
大的工件，有重锤、压力机和液压机。
可小的工件，就用不这些大家伙了，如今的轧钢厂严格来说，生产分类简直乱的没法说。
今儿可能让你生产桥梁钢、螺纹钢、火车轮。
明儿可能就让你生产各种农具，总之需要什么就生产什么。
百废待兴，哪儿有定死的条条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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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杨铁柱怎么敲打，锻胚都不带动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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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了五六十下，杨铁柱停下将铁锤靠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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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铁柱没细数，可大致也能知道他敲了有百来下。
这才停下，换他再来。
俩人越干越来劲，干的是满头大汗，身都往下淌水。
杨铁柱有些瘦巴的肌肉，也在汗水浸润下显的棱角分明。
“可以啊，看着有点样子了。”
何胜利捏了捏他的肌肉，一脸调侃道：“看来再过段时间，你就能撵我了。”
杨铁柱谦虚一笑，没搭话。
其实，他现在也能跟何胜利比比，可这么做有点太夸张了。
明明两周多前，还是个轮小锤都累的喘气的‘病秧子。’突然就跟正常人一样了，这变化也太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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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到下工时间。
听着广播里的红歌，两人并肩撩着膀子往外走。
“铁柱，铁柱~”
听见身后的呼喊声，何胜利好奇回头：“嘿，这秦寡妇你也认识？”
“都是一个院儿的。”
杨铁柱回了句，无奈停下脚步。
这个秦淮茹，看来是还没死心，“秦姐，啥事啊？”
“没事，那什么…这不明儿歇礼拜，我打算包点饺子。”
“你这一个人，要没事儿也家里吃呗，无非多加双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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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铁柱有一说一，他是真没那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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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天，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那身段，那大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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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秦淮茹不闹腾，谁也说不个啥。
她要真闹，说不得还得让人倒打一耙，说她卖弄风烧主动勾引的。
可杨铁柱不一样，他跟秦淮茹住一个院儿，门对门。
再一个，他还是个没结婚的单身汉。
这年头最要命的是啥？！
一是填饱肚子，二就是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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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身边人，外头好说媒的七大姑、八大姨，街坊邻居在心里就给他打红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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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让人找门，不坏自个儿名声，传出去还以为自己也是一个德行。
所以，杨铁柱是打心眼里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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