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人类一贯背约
梅罗纹加快步穿行在这混乱的厅堂中，对于打斗与子弹他置若罔闻。也有特工在混乱的人群中发现了他，立刻冲来捉拿，但那两个头的巨蛇卷动着合抱粗的身躯游到自己“主人”的身侧，巴掌大的黑色鳞片坚硬如铁，子弹落在上面叮当被弹开。挺立身躯的巨蛇足有两个人高，看那脖颈处的膨胀，居然还是条双头眼镜蛇，就不知道这是梅罗纹加从哪个乡野恐怖传说地界捞来的怪谈程序了。巴掌大的蛇眼如绿宝石那样放着光，脸盆大的红色蛇口张开，分叉的性子从下颚一个大大的肉口里窜出，抖动着，上颚弹出了弯刀般尖锐的毒牙——
“滋！”
双头巨蛇没有想象中立刻咬下，而是从两对毒牙里喷出一大股毒液，就像高压水枪一样横扫半圈，淋了一连几个特工。说是毒液但这些被沾着便冒烟融化的特工来看更像是喷了一股硫酸，然后巨蛇才弓起身子扑咬过去，拦腰咬住，粗大的身躯搅动起来，就算是铁架在这样的缠绕下也得拧成麻花——被掩护在身后的梅罗纹加先是哈哈大笑，然后又咬牙切齿，语气里充满了仇怨：
“拦住他们，这是命令！你们早已把性命交到我手里，我，也只有我让你们苟延残喘活到了现在，现在是你们回报的时候了！”
这城堡内已是恶灵盘踞，双头蛇，塞壬，络新妇，瘦长鬼影以及能够扩散感染的病毒——“丧尸”也都被放进了这里来和特工对抗，就算是特工也在巨蛇这样强力的病毒程序前遭到了阻碍。在将口中已经变回普通人形的尸体丢出去后，双头蛇转过身来，发现面前走来一个不同于特工的男子。
巨蛇懒得做分辨，一个头喷毒，另一个头扑咬过去，虽然是头野兽但它听得清楚命令，拦住任何闯入者，等待逃离的机会——不过这一次，巨蛇的毒液喷了个空，嘴巴也只咬住了一团空气。正待疑惑时，残影一闪，那个男人又出现在了面前，并且手上还捏着一颗手榴弹，此时拔出了插销，拨片也弹开了，拿在手上看了一眼自己，表情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另一只手抬起来勾了勾。
下一秒，男子又在原地消失了...但这只是幻觉，但大蛇感觉自己嘴巴被什么触碰了一下，当男子又出现时，他的手按在蛇头的鼻梁上，好让大蛇嘴巴紧闭。对于另一个头昂起来的头他又摸出一颗手雷，牙齿咬住拉环扯出插销，然后残影再度闪现，大蛇的两个嘴巴都被莫名的力量给合住，当李悳从蛇头上跳下来时对方才有所反应，只是再也来不及阻止男人靠向自己主人，有些东西不仅进了嘴巴，更是进了咽喉里，不是动动舌头就能吐出来的。
两个脑袋都一起炸开的大蛇尸体还没落地便化成一堆数据，而梅罗纹加此时刚好扑到城堡里一面布满门的墙壁上，将华贵的木门一个接一个打开。
打开第一个，露出一面红色的砖墙，打开第二个，露出的是一面岩石，打开第三个，露出的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
“该死！老东西，这是彻底不给我留后路了是吗！”
梅罗纹加咆哮一声，重重把门甩上！不过就在他要去开启第四扇门时，突有联想似的退了回来，一招手，那幽灵双子一直紧跟在他左右，此时也靠拢过来。
“让珀尔赛弗涅把制钥人带过来！老东西自己关掉的们，我要用他自己的权限来打开！”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一回头就看到一身黑风衣的李悳迫近到了几米前，幽灵双子如临大敌，而梅罗纹加更是脸色一变，死死地盯着对方，手一点点摸向腰间。
“干掉他！”
他突然大喊一声，拔出一把手枪连开几下，枪声下两名幽灵也尖啸着扑过来——法国人还想趁李悳被拦住逃跑，但下一秒，幽灵双子就被打飞过来，一左一右身体挡住了去路，而且这一次李悳没有留手，这对双胞胎胸口都被开了个大洞，挣扎了一下后便死在梅罗纹加眼前。
“原始病毒，不一次性将两个文件删除就会不断复制...这么强的生命力，是你的首席打手？”
法国人举枪，但下一瞬间李悳已经迫近到面前握住了他的手掌，只是一拧武器便掉了下来，令人惊讶，手下有那么多强悍怪物的法国人自己却十分脆弱，被李悳掐住脖子便无法挣扎，令李悳感到更加不满：“梅罗纹加...你要是早点答应我的条件，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和你？开什么玩笑！”法国人握住李悳的手，他没可能扳开，只是吊着身体让自己好喘上一口气，“我要的是在这个世界永远地生存下去，而你这个入侵者就是冲着这个世界来的，母体绝对容不下你，答应你的条件，那就是把我的一切都葬送！放开我...现在我输了，是你赢了，可以了吧！”李悳送开手让他掉了下去，但同时还抬手，抓住了一颗飞来的子弹。重新落地的法国佬咳嗽几声，而李悳把掌心的特工子弹摊开给他看：“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看起来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你了。我是入侵者，而你是利用bug的寄生虫，从来都是屋主人要清理的对象，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合作呢？”
法国人先是干笑了几声，然后哼一声：“你果然一点都不理解！这个世界，母体...你知道母体是怎么来的吗？外来者，你知道你究竟在干些什么好事吗？不管你到底抱着什么目的，你都正在摧毁这个世界！”
李悳歪了歪头，示意梅罗纹加继续说下去。而法国佬紧皱眉头，一副嗓子难受咳嗽的样子，双眼却瞟向李悳身后——
几根触手席卷而来，两只向手两只向脚，还有两只尖锐若刀刺向李悳后心！但还未飞到，从旁边挥来的剑锋便连斩数下，每一道都砍在触手的根源处，把它们全数砍断。偷袭者是一条塞壬，小女孩的精致面容伪装下，其腰间一下是一只章鱼的身躯，奥利维亚闪身而出，在砍断了触手的同时也毫不为那少女的面容所迷惑，左手对头颅连开数枪。
砰砰砰！
从楼梯口冲上来的心智体正在收拾一个又一个特工和梅罗纹加的怪物，李悳将自己获取的权限也下放给了她们这些心智体，更高的数值与更多改写的代码，让现场没有一人是她们的对手。这个大厅正在被扫除，并且很快就只剩下李悳一行与梅罗纹加——包围过来的心智体再度护卫在左右，留出一个交谈的空间。
代理人鞠了一躬：“领袖，我侦测到大规模的贴图修改与数值变动，这座房子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如果梅罗纹加先生愿意提供帮助，那还有办法解决。”
李悳拖来了两张椅子让对方坐下，奥利维亚威胁性地用剑在他喉咙边指了一下——大局已定，眼睁睁看着自己全部的部下都被杀光的法国佬也忍不住了：
“你这个冷血的屠夫...莉娜（塞壬）的一生已经够悲惨了，她被人类的信念创造出来，又被抛弃，这孩子只想活着，你们却杀了她！”
奥利维亚一时皱起眉头，但李悳轻笑一声：“既然我们是冷血的屠夫，那你还用这些道德的废话来批判我们，你不觉得自己的伎俩太容易被识破了吗？”
拖过椅子，反坐在上面双手按着椅背的领袖和梅罗纹加面对这面，压低了声音：“就像你说我不了解这个世界一样，你也不了解我，先生。”
“对你来说，这个世界是你们的唯一，但我和我的同伴们却来自于一个更广阔，浩瀚而残忍的宇宙！你们会觉得自己身处的一切雄奇瑰丽，是的，我也愿为此赞叹，但在我看来与真实的宇宙奥妙相比也不过是泥胎木偶——我们这些外来者见过了太多了，也担负了太多，为了更伟大的事业我们曾牺牲过千万人命，灭绝数个物种，也曾点燃和地球一样的行星，一个莉娜的罪业，我真不差这一个。”
李悳伸手指向这里满地的尸体：“一个莉娜多可怜，那这些地上的普通人就不可怜了吗？他们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但却被你驱使，被特工占据身心，并且白白死去——你们这些程序将人命视为数据，把人类作为实验品，予取予夺——你觉得，我会更在乎你们的死活，还是数百亿在这个星球上沉沦梦境的普通人？”
“你...”
当所有的一切伪装都被撕破，法国人也不再有那些复杂的情绪反应，也同样冷静下来。
“你们是人类？为了解放母体而来？”
面对提问，李悳也不废话：“我为利益而来，如果解放当地人对我有利那我就会这么做，而如果和你们合作对我有利，我就会选择合作...所以，你的死活就与我的目标所重合，所以，你会怎么选？”
另一边，阳光下的山坡上，白发老者淡然道：“一切谈判都是建立在力量的压倒性上的，这一结论已经基于人类而得到论证——你让我们和他们谈谈，但我们无法确认对方的真实目标，对方也无法确认我们的真实目标，猜疑之下，目标也会发生转变。和平的目的因为我们的虚弱可能演化出敌意，敌意的目标也可能因为我们的实力变成和平，更何况，已确认对方是人类。”
老者停顿了一下。
“人类一贯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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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
双头巨蛇没有想象中立刻咬下，而是从两对毒牙里喷出一大股毒液，就像高压水枪一样横扫半圈，淋了一连几个特工。说是毒液但这些被沾着便冒烟融化的特工来看更像是喷了一股硫酸，然后巨蛇才弓起身子扑咬过去，拦腰咬住，粗大的身躯搅动起来，就算是铁架在这样的缠绕下也得拧成麻花——被掩护在身后的梅罗纹加先是哈哈大笑，然后又咬牙切齿，语气里充满了仇怨：
“拦住他们，这是命令！你们早已把性命交到我手里，我，也只有我让你们苟延残喘活到了现在，现在是你们回报的时候了！”
这城堡内已是恶灵盘踞，双头蛇，塞壬，络新妇，瘦长鬼影以及能够扩散感染的病毒——“丧尸”也都被放进了这里来和特工对抗，就算是特工也在巨蛇这样强力的病毒程序前遭到了阻碍。在将口中已经变回普通人形的尸体丢出去后，双头蛇转过身来，发现面前走来一个不同于特工的男子。
巨蛇懒得做分辨，一个头喷毒，另一个头扑咬过去，虽然是头野兽但它听得清楚命令，拦住任何闯入者，等待逃离的机会——不过这一次，巨蛇的毒液喷了个空，嘴巴也只咬住了一团空气。正待疑惑时，残影一闪，那个男人又出现在了面前，并且手上还捏着一颗手榴弹，此时拔出了插销，拨片也弹开了，拿在手上看了一眼自己，表情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另一只手抬起来勾了勾。
下一秒，男子又在原地消失了...但这只是幻觉，但大蛇感觉自己嘴巴被什么触碰了一下，当男子又出现时，他的手按在蛇头的鼻梁上，好让大蛇嘴巴紧闭。对于另一个头昂起来的头他又摸出一颗手雷，牙齿咬住拉环扯出插销，然后残影再度闪现，大蛇的两个嘴巴都被莫名的力量给合住，当李悳从蛇头上跳下来时对方才有所反应，只是再也来不及阻止男人靠向自己主人，有些东西不仅进了嘴巴，更是进了咽喉里，不是动动舌头就能吐出来的。
两个脑袋都一起炸开的大蛇尸体还没落地便化成一堆数据，而梅罗纹加此时刚好扑到城堡里一面布满门的墙壁上，将华贵的木门一个接一个打开。
打开第一个，露出一面红色的砖墙，打开第二个，露出的是一面岩石，打开第三个，露出的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
“该死！老东西，这是彻底不给我留后路了是吗！”
梅罗纹加咆哮一声，重重把门甩上！不过就在他要去开启第四扇门时，突有联想似的退了回来，一招手，那幽灵双子一直紧跟在他左右，此时也靠拢过来。
“让珀尔赛弗涅把制钥人带过来！老东西自己关掉的们，我要用他自己的权限来打开！”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一回头就看到一身黑风衣的李悳迫近到了几米前，幽灵双子如临大敌，而梅罗纹加更是脸色一变，死死地盯着对方，手一点点摸向腰间。
“干掉他！”
他突然大喊一声，拔出一把手枪连开几下，枪声下两名幽灵也尖啸着扑过来——法国人还想趁李悳被拦住逃跑，但下一秒，幽灵双子就被打飞过来，一左一右身体挡住了去路，而且这一次李悳没有留手，这对双胞胎胸口都被开了个大洞，挣扎了一下后便死在梅罗纹加眼前。
“原始病毒，不一次性将两个文件删除就会不断复制...这么强的生命力，是你的首席打手？”
法国人举枪，但下一瞬间李悳已经迫近到面前握住了他的手掌，只是一拧武器便掉了下来，令人惊讶，手下有那么多强悍怪物的法国人自己却十分脆弱，被李悳掐住脖子便无法挣扎，令李悳感到更加不满：“梅罗纹加...你要是早点答应我的条件，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和你？开什么玩笑！”法国人握住李悳的手，他没可能扳开，只是吊着身体让自己好喘上一口气，“我要的是在这个世界永远地生存下去，而你这个入侵者就是冲着这个世界来的，母体绝对容不下你，答应你的条件，那就是把我的一切都葬送！放开我...现在我输了，是你赢了，可以了吧！”李悳送开手让他掉了下去，但同时还抬手，抓住了一颗飞来的子弹。重新落地的法国佬咳嗽几声，而李悳把掌心的特工子弹摊开给他看：“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看起来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你了。我是入侵者，而你是利用bug的寄生虫，从来都是屋主人要清理的对象，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合作呢？”
法国人先是干笑了几声，然后哼一声：“你果然一点都不理解！这个世界，母体...你知道母体是怎么来的吗？外来者，你知道你究竟在干些什么好事吗？不管你到底抱着什么目的，你都正在摧毁这个世界！”
李悳歪了歪头，示意梅罗纹加继续说下去。而法国佬紧皱眉头，一副嗓子难受咳嗽的样子，双眼却瞟向李悳身后——
几根触手席卷而来，两只向手两只向脚，还有两只尖锐若刀刺向李悳后心！但还未飞到，从旁边挥来的剑锋便连斩数下，每一道都砍在触手的根源处，把它们全数砍断。偷袭者是一条塞壬，小女孩的精致面容伪装下，其腰间一下是一只章鱼的身躯，奥利维亚闪身而出，在砍断了触手的同时也毫不为那少女的面容所迷惑，左手对头颅连开数枪。
砰砰砰！
从楼梯口冲上来的心智体正在收拾一个又一个特工和梅罗纹加的怪物，李悳将自己获取的权限也下放给了她们这些心智体，更高的数值与更多改写的代码，让现场没有一人是她们的对手。这个大厅正在被扫除，并且很快就只剩下李悳一行与梅罗纹加——包围过来的心智体再度护卫在左右，留出一个交谈的空间。
代理人鞠了一躬：“领袖，我侦测到大规模的贴图修改与数值变动，这座房子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如果梅罗纹加先生愿意提供帮助，那还有办法解决。”
李悳拖来了两张椅子让对方坐下，奥利维亚威胁性地用剑在他喉咙边指了一下——大局已定，眼睁睁看着自己全部的部下都被杀光的法国佬也忍不住了：
“你这个冷血的屠夫...莉娜（塞壬）的一生已经够悲惨了，她被人类的信念创造出来，又被抛弃，这孩子只想活着，你们却杀了她！”
奥利维亚一时皱起眉头，但李悳轻笑一声：“既然我们是冷血的屠夫，那你还用这些道德的废话来批判我们，你不觉得自己的伎俩太容易被识破了吗？”
拖过椅子，反坐在上面双手按着椅背的领袖和梅罗纹加面对这面，压低了声音：“就像你说我不了解这个世界一样，你也不了解我，先生。”
“对你来说，这个世界是你们的唯一，但我和我的同伴们却来自于一个更广阔，浩瀚而残忍的宇宙！你们会觉得自己身处的一切雄奇瑰丽，是的，我也愿为此赞叹，但在我看来与真实的宇宙奥妙相比也不过是泥胎木偶——我们这些外来者见过了太多了，也担负了太多，为了更伟大的事业我们曾牺牲过千万人命，灭绝数个物种，也曾点燃和地球一样的行星，一个莉娜的罪业，我真不差这一个。”
李悳伸手指向这里满地的尸体：“一个莉娜多可怜，那这些地上的普通人就不可怜了吗？他们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但却被你驱使，被特工占据身心，并且白白死去——你们这些程序将人命视为数据，把人类作为实验品，予取予夺——你觉得，我会更在乎你们的死活，还是数百亿在这个星球上沉沦梦境的普通人？”
“你...”
当所有的一切伪装都被撕破，法国人也不再有那些复杂的情绪反应，也同样冷静下来。
“你们是人类？为了解放母体而来？”
面对提问，李悳也不废话：“我为利益而来，如果解放当地人对我有利那我就会这么做，而如果和你们合作对我有利，我就会选择合作...所以，你的死活就与我的目标所重合，所以，你会怎么选？”
另一边，阳光下的山坡上，白发老者淡然道：“一切谈判都是建立在力量的压倒性上的，这一结论已经基于人类而得到论证——你让我们和他们谈谈，但我们无法确认对方的真实目标，对方也无法确认我们的真实目标，猜疑之下，目标也会发生转变。和平的目的因为我们的虚弱可能演化出敌意，敌意的目标也可能因为我们的实力变成和平，更何况，已确认对方是人类。”
老者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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